案件推薦人
作者簡介：鄧志松，大成律師事務所中級合伙人，法學博士，國際協會（ICC）競爭委員會并購控制專家組成員，法國競爭與規制大學（）法律委員，中國消費者商會律師團成員，兼任上海仲裁委員會仲裁員和暨南學院競爭法與產業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同時在對外經濟貿易學院和武漢外粵語學院兼任碩士生校外導師。
風波背景
在互聯網急速發展的六年中，流量大戰對人們而言已經不是陌生的概念。過去的流量角逐戰主要發生在小型數字平臺之間，普通店家僅僅以平臺的流量池為依托舉辦經營活動。
但是，在我國網民數目已達近十億的明天，流量角逐戰進一步加劇，從純粹的線上經營者進一步滲透到線下經營者。企業漸漸意識到，僅在平臺的流量池中一次性地籌謀消費者的“青眼”，已不能滿足發展的須要。企業在獲得流量后，還需進一步存留流量、開發流量的價值，“私域流量”的概念也應運而生。
“私域流量”一般是指品牌、商家或則個人經營者所直接聯接、直接擁有的用戶，可以自由觸達、多次使用。飯店在消費者關注公眾號或注冊會員后，可以通過領取讓利券或推送廣告的形式吸引“回頭客”，因而獲得穩定的顧客群體。而“掃碼點單”，正是飯店獲得私域流量的主要途徑。
風波經過
日前，北京居民反映強制掃碼點單問題，當地消協公開回復的消息登上熱搜。現在二維碼逐步取代了服務員，成為消費者和店家間的溝通媒介，增強了點單和溝通效率，也在疫情期間降低了人員接觸。
但是，在為人們提供便利和安全的同時，掃碼點單也不可證實地給個人信息安全埋下了隱患。掃碼點單有必要搜集個人信息嗎？搜集使用個人信息時有告知消費者并獲得同意嗎？隨著近些年來掃碼點單的加速普及，監管部門有必要給以規范掃碼點單，避免不法分子非法搜集、使用消費者的個人信息。
律師剖析
掃碼點單后，個人信息何去何從？
盡管掃碼點單確實在便利性和安全性方面存在優勢，但店家在獲取流量的同時，也不可防止地獲取了用戶的個人信息，為消費者的隱私安全導致了隱患。
個人信息的獲取：是否正當？
實踐中，掃碼點單可能有多種方式：如掃碼后直接步入點餐程序，店家常常須要消費者提供位置信息，以確認具體的分店。
據悉，店家可能會要求消費者使用微信或支付寶等平臺帳號授權登陸，在這一過程中，商戶可能獲取消費者的愛稱、頭像、位置和性別信息。2019年在騰訊訴多閃一案中，法官覺得用戶遞交的頭像和愛稱同樣屬于個人信息的范疇。據悉，部份商戶就會進一步要求其注冊會員，提供聯系方法、生日乃至住址等個人信息。
依據《網絡安全法》及《個人信息保護法（草案）》等相關法律法規，搜集、使用消費者個人信息通常應以獲得個人同意為前提，且應該遵守必要原則。《APP違規違法搜集使用個人信息行為認定方式》則進一步明令嚴禁了“因用戶不同意搜集非必要個人信息而拒絕提供業務功能”。而對用餐這一場景而言，提供個人信息其實并非消費目的所必需。若飯店將掃碼點單作為惟一的點餐形式，促使消費者失去選擇權，則可能構成對相關法規的違背。同時，雖然消費者同意掃碼點單，也并不意味著餐館可以隨便獲取其個人信息，而是應該“告知同意”。
個人信息獲取后：怎樣保護？
相對于小型互聯網平臺而言，數據保護意識不足且缺少足夠的技術手段和硬件設施的店家更可能成為消費者個人信息保護的缺口。
大多情況下，飯店的掃碼點單機制很難做到完善，消費者對自己提供的個人信息的范圍及處理方法都無法知悉。店家搜集消費者個人信息后，一般會通過發布廣告等方法吸引消費者二次消費。依據相關法律法規，個人信息的處理目的發生變更時，應該重新取得個人同意。店家未經同意正式個人信息用于廣告營銷，也可能構成對消費者權益的侵害。
還需關注的是，許多商戶常常會從第三方訂購SaaS服務以實現掃碼點單功能，這促使消費者信息不僅被飯店搜集外，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已被第三方公司共享。相較于飯店而言，提供點餐系統的第三方企業可以從多方搜集消費者個人信息，進而產生更為精準的用戶畫像。依據《個人信息安全規范》，個人的交易和消費記錄以及行蹤軌跡、精準定位信息都屬于個人敏感信息，一旦泄漏或被不當使用，將對個人形成嚴重影響。
監管部門需及時規范掃碼點單
掃碼點單被批上微博熱搜，彰顯了消費者對店家這種行為的排斥情緒已成為普遍現象。面對強制掃碼點單這一“霸王條款”時，應該怎樣保護消費者的權力呢？
因為維權成本較高掃碼點單，且無法證明遭到實際損害，目前實踐中未見消費者以保護個人信息為由針對掃碼點單提起訴訟。2020年，微信曾在一起涉及私域流量的案件中勝訴兩家網路公司。該案中，兩被告借助“群控軟件”幫助微信電商用戶進行商業營銷，賺取數據信息。法庭覺得，兩家網路公司的行為構成了對微信用戶信息權益的侵犯，且損害了微信的數據資源競奪權益，判令兩被告停止侵權。
但是，僅僅借助某些訴訟，即便不足以在私域流量戰的陰霾下保護消費者個人信息。一方面，我們亟待《個人信息保護法》盡快落地，從法律層面更為詳盡地明晰經營者義務和個人信息主體的權力；另一方面，監管部門可以更有效率地規范商戶行為，應該對強制掃碼點單等問題給以更多的關注和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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