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歷春節(jié)前的一個午后,上海濱盛路上一間兩房一廳的公寓里,王堅盯住筆記本上的騎手送餐路線,急切地發(fā)語音調(diào)度。
王堅是“餓了么”外賣平臺的站長,晚上2時是騎手們?nèi)熘凶羁臻e的時侯,王堅再火急火燎,也阻礙不了邊上兩個騎手和衣而睡。
“泥腿子”,是王堅對手下騎手的愛稱。作為流動性較強的一個行業(yè),馬光春是“泥腿子”里非常的一個,不僅時間干得久,他51歲的年齡在騎手里算是“高齡”。
馬光春很害羞,說到興奮處習慣性地用手搓手臂外賣騎手最怕什么投訴,雖然這么,他還是很愿意分享他的故事。
從四川來杭打工,10年間,馬光春的生活和工作直徑未超出過濱江浦沿。2019年,他想帶女兒去西湖逛逛。
“斷手都能干,我咋不能干”
年前,很多騎手早已返鄉(xiāng),馬光春準備再干幾天,“這個時侯是旺季,單子跑不完。”
眼前的馬光春一身騎手的標配:紅色頭盔、工作服,牛仔褲加運動鞋,手臂掛著一部手機。
10年前,馬光春帶著兒子從山東濟寧老家到北京打工。起先,他在濱江高教園區(qū)附近踩四輪車搭客,后來四輪車被嚴禁了,又做了外賣騎手。
“怎么想到入這行?”我問。
“拉四輪時侯,有個同行姑娘還是斷了手的,我年齡是有點偏大,但能夠干。”馬光春說,靠著他和妻子做家政的收入,供在上海的父親學院結業(yè),還有一個女兒在老家上學。
“年紀大也有年齡大的好。”馬光春說,做這行搶的是時間,但安全也很重要,“我從來不闖紅燈,交通車禍一次都沒出過。”
每晚早上9時半,是公司的早會時間,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給所有騎手打氣鼓勁的。馬光春說,標語太多記不住,“注意安全”和“加油干吧”記得最牢。
馬光春在取外賣。
最愛送分校,最怕是新村
干了三年多,馬光春算資深騎手了,三天能跑個四五十單。
“今天早上接了20單。”馬光春打開手機向我展示。這個時侯,系統(tǒng)提示有新訂單:寶天城到智匯中心,0.7公里,就是街旁邊的距離。
馬上出發(fā)。路上,馬光春告訴我還跑過更近的單子,“有一回從寶天城4樓送到5樓,樓下送到樓上,有客人點我們就送唄。”
也就七八分鐘時間,馬光春熟門熟路地把電池車停在取餐點附近的馬路旁,“周圍都在施工,只有一條小道能走過去。”
取了餐奔向目的地,馬光春給客戶去了電話,讓對方在扶梯口取餐。“呀,看錯了,是A樓,這里是B樓。”
馬光春只得折返,原本充裕的送餐時間一下緊張,他不停看著手機顯示的送餐時間。扶梯門一開,馬光春撒開腿跑上去,我在后頭緊隨,結果還是沒跟上。
等我趕赴A樓,馬光春早已送完餐下樓,“還好沒超時。”
送寫字樓,對馬光春來說不是難事,最讓他頭疼的是送人口密集的新村。“每個新村排列形式不一樣,有時侯在同個新村里送上幾家,來來回回能繞上一公里。”
“送那里最輕松呢?”我問。
“肯定是中學。”馬光春說,中學不讓外賣進去,中學生們就在院墻邊接應,“有人還在墻頭鑿洞,我們往洞口一放就得了。”
馬春光在送外賣。
多點好評,少點差評
送餐過程中遇見投訴和差評,是每位外賣騎手就會碰到的。
“送完餐讓你順手帶垃圾,不給帶,就給你差評。”馬光春說,這不算雷人的,一般來說送晚了會被差評,有一回他把餐送早了也挨了個差評,“對方是個中學生,說如何送早了呢,還沒下課。“
吐槽歸吐槽,馬光春心中真正記下的是還是暖心的事情。一個月前的一個雨夜,馬光春送最后一餐時侯早已超時半個多小時。
敲開門后,對方聽到滿身雨水的馬光春說了句:辛苦。此后,馬光春還收到客戶一個6.6元紅包,“我們送一單也就6元錢。“
“其實,我們比客戶還要急,一個差評就要扣20元,一個好評才1.5元。“馬光春說,有時侯他會在夜晚發(fā)郵件給客戶,給點個好評,更多時侯也就順其自然外賣騎手最怕什么投訴,“一天忙出來太累。”
馬光春說,他很喜歡上海這個城市,只要干得動,他會繼續(xù)干下去。來上海10年了,不僅生活和工作的濱江浦沿一帶,馬廣春對北京沒有更多的認識。
“我曉得上海有個西湖,很漂亮,可惜沒去過。”馬光春說,明年一定要帶上妻子,逛一次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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